亡命毒村运货的车回来后,载着两个不认识的
是真故旗下作者奥子开设的故事专栏。书中以一个在缅甸华人的视角,讲述其在缅甸以及金三角地区的离奇见闻,故事涵盖反战、人性、社会等核心主题,旨在开阔眼界,反思战争。
华哥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头:“这个你就不懂了,这种交易都是双边验货的。”说着华哥从后座拿了一个黑盒子,费力的拆开外面的塑料包装,里一层外一层的剥开,直到最后一层剥开,鲜红的人民币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。
华哥拿出一打仔细看了看,甚至重重地闻了一下钞票的油墨味,最后才心满意足地将钱放在里面,转手又拿了两摞扔到我怀里,说:“拿着玩,都是自己的了。”
我低头看着我怀里的两个人民币,刚好10万,我想没人会对从天而降的钱不感到狂热吧,我也是如此,就感觉这钱不是钱一样。
没等我拒绝,华哥示意我走。同时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划,简单的一句话:“钱对了。”
挂掉电话,华哥继续对我说:“搞这些东西最麻烦的就是交易这一部分,都是双边验货的,你以为那些屠宰场的都是在那干活啊?除了真正的几个工人,其他人都是监视我们的,一旦那边货不对这钱我们也拿不到!这还算好的,有一次拿钱都到深山老林去了。”
我说:“这一袋是多少钱啊?”
华哥低头看了看:“一袋应该是30万,13袋应该有万的。”
“我靠万!你卖了多少?”
华哥说:“没多少,只有两袋冰。”
我看着挡风玻璃上的10万,我心想着这10万能买个啥?
一路上没有再多话,按照华哥的指挥,我们到了一个私人车库,我看着路,刚刚我们就经过这里了。足足绕了半个小时又回到这里来了。一进车库,车库电闸门就落了下来。整个车库就我和华哥两个人,华哥下车把灯打开,招呼我搬钱。
华哥和我一起将包装全拆了,又一次确定了钱的数量不多不少,刚好是万桌子上整整满了万,像一座小山一样。也许这万在银行卡里只是一串数字,没有那么多感觉,可当这万整整齐齐放在你面前时,那种震撼是难以想象的。
我不自觉咽的口口水,我甚至能感觉到心脏加速,脸部发烫。
华哥看我的样子,和我说起运输的事情来。他说,老肖以前就是搞罂粟那条线的,过几天你和老肖去熟悉熟悉,警卫团的事情你暂时就不要管了,我会打好招呼的。我还想着继续拒绝,看着桌上的钱,一咬牙心里恨,不就两个月嘛,老子干。
华为听到大笑:“想开就好,真没放心的人来做这些事了。”
不一会儿老肖就回来了,华哥把钱交给老肖处理以后我们便走了。车上,华哥说:“老肖这人好相处做事也挺好,但是因为这条线他吃得太深了,不然我不会动他,不过你去接手了,他应该也懂我的意思了,不会去乱搞了!”
从华哥这句话中,多少能看出老肖的重要性,不然不会到这种程度了还不去动老肖。尽管我更多的是因为钱来才来帮华哥弄这条线的,但是我还是很认真的对华哥说:“我会好好看管的,起码会让老肖完全脱离这根线。”
华哥只是笑着转过头目视窗外:“希望如此。”
时间转眼就到了6月份。老肖在一个清晨给我来了一个电话,叫我立马去他那里,我按照脑海里的记忆驱车赶往老肖的住处,远远就看到老肖正在一辆皮卡外站着抽烟。我将车停好在皮卡后面,老肖目光也扫视过来,见到是我下车后,对我挥一挥手,招呼我上皮卡车。
我也没多话,上车后我问老肖:“这么急找我过来是干嘛?”
老肖说:“当然是去谈价格找货主。”
我说:“这条线不是很成熟了吗?怎么还要去找货主?”
老肖说:“成熟的线是指运输和送往地很成熟,并不是指不需要找货源。罂粟每年的生长情况并不相同,长势也不相同。这是和平常的毒品区别最大的一点,还有就是运输的速度要快,这条线分为两步,我们做第1步就是收取,运输归我们。提取,制纯是别人在做。
我说:“为什么我们不去做第2步的那种听上去利润更高。”
我话还没说完老肖就打断我的话:“利润是高,但你也要想象一下你们的风险有多高,我们运输这条线只有两个月的窗口期。而制纯到贩卖则需要更多的时间,里面的危险不好把控,而且华哥刚开始接触这一行,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。现在合作模式定下来之后谁也不想去动了。”
我说:“难怪,我们就是在赚中间的利润差吧?”
老肖一沉思说:“有点像赚利润差,但也不像。整条线有三个老板,分别管运输,提取,分销。三个都有人在做,并不是零散做,别人不可能插得进来,最后也有分红这一说:,但我们的差异价格是我们自己收取的,和分红不挂钩。”
我听到老肖的话又想起华哥对我说的,老肖在这条线上吃的太深了,也许是因为这条线没有竞争,别人压根就插不进来。
老肖说道:“这条线基本情况就是这些,每个阶段我带你一段,剩下的就交给你自己来做了。”
我说:“就我一个人坐一条线,你可别吓我,我刚刚才进这一行!”
我被老肖的话震惊到了,敢把这么大一条线交给一个人新人。
老肖倒是没有啥语气变化,平静地说:“放心,还有七八个人经常跑这条线,只不过只参与运输,这也是最危险的一部分。”说到这,老肖倒是一挑眉,对我玩笑的说道:“听说你枪玩的挺好,有你在这条线就更加安全了,指挥能力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。”
我仔细回想一下,的确,就我在靶场调准芯的日子,打得子弹都不知道多少发了,基本上抬枪就能瞄准射击。
很快我们就从柏油路到了泥巴路。在缅甸大部分道路都是泥巴路,哪怕是柏油路也是坑坑洼洼的,天天打仗,哪有那就是闲钱来修路?
随着小路往里延伸地上的车痕印越发多了起来,尽管没看到人,但是可以肯定的是,这地方绝对不是一个人机罕至没有人烟的地方,在网里能看到山头,由绿色变成其他颜色,白里带粉,我对老肖说:“这山上都不种树吗?全部长满了野草。”
老肖似笑非笑的说:“种树不值钱,所以就没人种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继续看向窗外这些野花。在经过一个弯后,两边山上的野花望眼过去压根看不到头,但是越看越不对劲,这些花排列有序不像是随便长的野草。再联想到我们是来找那些罂粟商的,我不禁冷汗直流。在国内种一棵罂粟都犯法了,种的多了直接就判刑了,但我眼前这一幕太震撼了,无异于在我心里放了一颗核弹。
满眼都是罂粟,山上有,路边的田里也都是,突然之间我就觉得它不美了,就像是满山的恶魔在向我招手。我问老肖:“这些花怕不是野草吧,应该都是罂粟!”
老肖笑着回道:“我还以为你还没转过弯来呢!这里被称为罂粟天堂,前面几年打击很严,现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,这后面可有大人物撑腰!但一直没人来整合这些资源,一直都是和那些种植的谈价格。”
我说:“都开进来这么远了还没到头,这到底是种了多少啊?也没人看管。”
老肖被我这个问题难到了,微微一皱眉头后说:“种了多少我也不知道,反正我们就是运几辆好品质的罂粟。不过这里看守的到是有很多,就看你找不找得到了。有一次我去看罂粟的长势,结果地上就趴着一个拿枪的小伙子,可没把我吓得半死,后来烟农说这是他儿子。”
烟农就是那些种植罂粟的人。
我张大嘴巴的说:“儿子?他是怎么敢的呀,也不怕出什么意外!”
老肖笑了笑:“这很正常,别看这有这么多罂粟,是有很多人一起种的。各家管各家的,家里人多的就喊自己人去看管罂粟地,家里没啥人的就雇一些人去看。毕竟这一年的收入就靠卖罂粟了,有的种的多,有的种的少,种株的叫贫苦人家!”
没过一会儿,就到了一处平地里面搭了一些简易的帐篷。老肖带我到了一个他认识的老熟人家里住着,吃过中饭之后,老肖借了两把开山刀拉着我出门了,有个烟农还想帮着我们领路,但被老肖拒绝了,按照老肖的话说,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眼线太杂了。
我和老肖转到了附近的罂粟地里,大部分罂粟开白花,有的开紫花,高度能到我胸口。老肖转过头对我说,今天长势还不错,你还不知道罂粟是怎么做成毒品的吧?说话间老肖拉过最近的一株罂粟,拨开外面的花瓣,指着里面的花苞对我说:“这里面的绿苞就是罂粟的果实,等到外面的花一掉就可以取毒汁了。”
我说:“取毒汁不是把他们摘下来运走吗?”
老肖笑着说:“你知道为什么我一来那些烟农这么高兴吗?”
我说:“有人来收罂粟,有钱赚谁不开心?”
老肖故作神秘的说:“你说对了一半。确实,有钱赚谁不高兴,但是更大的原因是我要的是一株,而不是毒汁,有很多烟贩都是收毒汁的,而不是收罂粟。你看那些烟农穿着其实并没有那么有钱。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农民,而不是商人。种罂粟价格虽然比种水稻这种作物高,但终究没有烟贩赚钱,而且要自己拿刀去收毒汁,很辛苦的!当然也有烟农会自己去提炼毒品,价格会高出很多。但这样的人还是少的,我们不一样,我们收一株的价格是二十到三十块不等,可以说:比其他烟贩的效益高出不少,烟农在我这赚的钱多很多!毕竟收一株就意味着把他后续的毒汁也收了。价格自然高。”
说话间老肖用刀将罂粟的果实割开一个小口,从里面流出一点点白色的汁液出来,老肖说:“这就是毒汁,现在有点少。等成熟时就多了,可以割四到六次,直到罂粟没有毒汁了,才会将罂粟做成罂粟壳。
一整个下午,我和老肖就像采蜜的蜜蜂一样,在这个山头转一转,那个山头转一转,从总体上确定了今年的长势以及几个长得很好的地点。我也跟着老肖了解到了收罂粟的标准条件。
在太阳落山前的半个小时,老肖带着我回到了村庄,就像日落而归的农夫一样,忙碌一天的我们简单吃过了饭之后就准备休息了,老肖说在没有确定收取的数量前,最好不要和这些烟农多交谈,以免出了纰漏。
接下来的几天老肖带着我看了几户烟农,但每一户收的都不多,多的株少的就收80株,这几户都统一的价格以每株二十七块人民币收了。而罂粟的成熟期也快到了,不少烟贩已经陆陆续续上山了,有的没房子住的直接在外面搭了帐篷。一时间山顶热闹起来。一场大运输也即将要开始了。
老肖在山上住了4天,被华哥一个电话给连夜叫走了。老肖临走前交代我一定要好好做好后面的事情,按计划这一次得收两万株左右,而我们这几天也只谈了多株,这么大的量只能我一个人去看了,确实有些力不从心。但我还是叫老肖放心,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老肖并不是华哥口中的人,只是不知道他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。
接下来的8天里,我和钟哥跑遍了整个罂粟地。每一户最多收不超过株的,哪怕种了很多的烟农求着让我多收点。这是老肖一直告诫我的,这原因就不得而知了,这8天收了两万五千株,都是商量的没有割过毒汁的头号罂粟,割过的一律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。
我给华哥打了个卫星电话在,这高山上根本就没有手机信号,给华哥说了这里的这个情况后,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华哥喊来的人接下了山。回到警卫团后,华哥带我出去吃了顿饭,简单的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,华哥很是放心的给了我46万现金去收罂粟。
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华哥安排的人给我打电话了问了。问我出发时间之后,我叫他们在原地等我,我深出一口气,这是我第一次运毒,挑战从今天就要开始了。
快到地方的时候,我给烂佛打电话说了我开的什么车。不远处一个人正对我招手。我停靠过去,他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来,见面就说:“奥哥吧!华哥叫我跟车,我只管运,可管不了其他的!”
我笑着回应:“那你是烂佛没错了,昨天华哥已经跟我说了。其他的我都搞好了,怎么就你一个人?”
烂佛说:“其他人都在对面车里呢!”顺着烂佛手指看过去,在马路边的工地旁边,果然停着两辆车,一辆卡车还有一台面包车。
我说:“总共多少人?”
烂佛说:“总共六个人,我和卡车司机跑这一趟线路已经两年了,其他三个都是临时工。我们装一趟就得把他们换了,实际上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这是在干嘛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华哥真是谨慎到了极点。不过这也让我的心稍微落实一点,起码知道的人不多,安全系数还是高一些。
我说:“行,人够了。既然是临时工我就不打招呼了,有你就行了!”
烂佛说:“你放心好了,华哥对我有救命之恩,他可是千叮万嘱的告诉我要做好防护,有事你直接说就是了!
我说:“都是自己人,那我们现在就走吧,这里进去还有4个小时,等一下怕时间来不及。”
烂佛说:“快走吧,都准备好了。等回来估计得七八点去了。”随即对着那边两辆车挥一挥手,示意跟上。
我把档一挂,三辆车奔向罂粟花园去了。开了三个多小时快进山了。一路沉默的烂佛突然说道:“就我们进去吧,他们几个临时工就在这等好了。”
我在运输这方面的事情一概不知,我说:“行,就我们三个进山吧。”
我将车停下,烂佛下车走向后面的面包车,交谈了一会儿后就回来了。估计已经安排好他们三个人了。烂佛和我说道:“我叫他们在这等了,等我们装车出来了,他们再跟上。”
我们三个人两辆车开始了进山之程,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,那座罂粟山又出现在我的面前。山上的花又少了些,已经能够看到烟农在半人高的罂粟丛中穿梭了。
显然新一轮的大烟战即将开始了。等到达目的地时,前天打过电话的烟农已经将占满泥土的罂粟摆放在那,只等我们去收了。
钟哥是首当其冲的,老肖说过,不管怎么样钟哥的罂粟都会收,那我自然第一车就要收钟哥的了。
等到卡车停好位置,将卡车后面一打开,满满一车泡沫盒子。烂佛和我说这个开卡车的是黄金龙,开车很稳,也是警卫团出来的。
我和烂佛正说着,钟哥已经走到车边和黄金龙打过招呼,转头喊烟农去搬空盒子。那些人就像看见黄金似的去哄抢泡沫盒子,仿佛慢上那么一会儿,这些不值钱的泡沫盒就不是他的了。有的甚至来了一家,老的,小的,男的,女的一齐上阵。
烂佛和黄金龙真是只管运输,不管其他的。闷头就开始睡,不过那若隐若现的枪口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震慑力的。起码在装车的时候还算是井然有序,我和钟哥则是拿着计算机在下面点数。选了一些不合格的罂粟出来,一共装了四千多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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