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年疟疾征服史凡是不能杀死你的,最终都会
提起疟疾,大家或许一愣,但是如果说到“打摆子”,或许很多人都会恍然大悟,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疟疾病毒。
蚊子,是疟疾的一个重要传染源。一般来说,疟疾是由疟原虫所导致的虫媒传染病,被感染的蚊子就携带这种疟原虫,它们仿佛一台“微型杀人机器”,当人体被蚊子叮咬时,寄生虫就会渗透到人体的血液当中,人体就此感染疟疾。
传播疟疾的寄生虫从单细胞生物中发展得来。再经过漫长的进化,感染了爬行动物、哺乳动物等,再传染给灵长类动物,最后传染给人类。从人类有记载开始,疟疾就和人类如影随形,祸害人类近万年的时间。
影响人类发展史的噩梦由于疟疾的历史实在是太漫长了,它的具体时间无法考定。早在两千多年,我国的《黄帝内经·素问》就已经有了《疟论》《刺疟论》这些关于疟疾的详细记载,古罗马的文学作品中也提到了疟疾。苏美尔人认为疟疾是瘟疫之神涅伽尔带来的,古印度人则将疟疾称作“疾病之王”。看来,疟疾是世界各国人们的噩梦。
不过,很多科学家认为,非洲应该是疟疾的最早发源地之一。《微战争3:对决疟疾·艾滋病·流感》一书中提到,蚊子和疟原虫都曾在非洲,而且先于人类出现。如今,很多温带地区的人们对疟疾似乎并没有太深了了解。但事实是,即使在医疗如此发达的今天,疟疾仍然在热带地区与亚热带地区肆虐。目前,全世界仍有32亿人处于罹患疟疾的风险中,有1.98亿人则死于疟疾。
为什么疟疾会发生在非洲?
首先,是炎热。非洲炎热的地理环境成为了疟疾的温床。
其次,是贫困,这是导致疟疾的根本原因。
最后,是传统宗教与文化风俗。非洲人的一些习俗会扩散疟疾病毒。
非洲人和疟疾共存了近千年的时间,甚至进化的缺少Duffy抗原来抵抗疟疾病毒。不过,狡猾的疟疾在自我进化之后,再次席卷而来,这种恶性疟疾致死率非常高,而非洲人不得不再次从基因上进行改变,出现了基因突变——镰状细胞贫血。
由于班图人在进化中形成了镰状贫血,使得他们在几千年内雄霸非洲大陆。
即使疟疾无情地损害着非洲人的生命,但在一定程度上,疟疾也是非洲人的“保护伞”。
欧洲人在全球各地建立殖民地,甚至将手伸到了遥远的美洲,却独独不触碰非洲。其中一个根本性的原因就是,欧洲人没有镰状细胞,而这直接导致了欧洲人的死亡率远远高于非洲人,这也是欧洲无法征服非洲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早在16世纪,欧洲殖民者便开始侵略非洲,但只徘徊在非洲沿岸,真正深入腹地,还是19世纪以后,可是众所周知,欧洲早在17世纪便殖民美洲了。导致转变的一个决定性因素是,19世纪中期的欧洲人掌握了提炼奎宁的方法,打败了疟疾,将殖民帝国迅速扩张到非洲内陆。
像非洲这样因为疟疾而改变命运的还有很多,苏格兰甚至因此亡国。
年,苏格兰遭遇百年未有的大饥荒,只能像其他国家一样开辟殖民地。当苏格兰准备施行“达连计划”在巴拿马建立殖民地时,疟疾这个“隐形杀手”悄然出现了。由于缺乏经验,大批苏格兰工人因此病倒。西班牙见此情形便趁火打劫,“达连计划”惨淡收场,倾尽全国之力的苏格兰几乎破产。此时,英格兰也趁机运作,苏格兰最终只能含泪接受合并计划,而独立国家“苏格兰”从此不复存在。
当然,疟疾也从不会在战争中缺席。
在我国古代,疟疾一般被称为“瘴气”,军事家们除了和敌人搏斗,也要提防杀人不见血的疟疾。
岭南和云贵多山区、多树木,在《汉书》中,对这些地方的记载,屡屡出现“兵未血刃而病死者什二三”等形容。甚至在第二次清缅战争,清军有半数是因为疟疾而死。
在古代,中国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,一有机会便会将疆土扩大,推进到周边。但是,东南亚却是历代帝王讳莫如深的地方,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那里森林广布,疟疾大兴,士兵死伤过半。
东汉时,马援带领八千汉军,南征交趾国,然而却落得个“军吏经瘴疫死者十四五”的惨烈结局。不服输的乾隆也曾数次进攻缅甸,都因疟疾而受挫,甚至会导致“及至未战,士卒死者十已七八”的士兵死伤。
所以,历代统治者对东南亚采取的都是无为而治的状态。可以这样说,东南亚和非洲有着极为相似的命运。
到了近代,即使是最凶猛的士兵也对疟疾束手无策。二战时的太平洋战场处于热带地区,而美日士兵大多来自温带,他们对主场作战的疟疾毫无办法。据统计,美军士兵的疟疾发病率是千分之四千,即,平均每名士兵至少得过四次疟疾,这不禁令人咂舌。
千年疟疾征服史从有了疟疾开始,人们就与之抗争。染上疟疾的发病初期,和感冒没有什么不同。头痛、恶心、疲倦,但之后便会迅速影响中央神经系统,甚至会对肾脏等器官造成损坏。严重的则危及生命。数千年来,人们谈“疟”色变。
要想征服敌人,首先便要了解敌人。不仅疟疾源远流长,甚至“疟疾”这两个字,就贯穿了人类文明的发展。
英文中的疟疾读作“Malaria”,它直接从意大利语Mal’aria翻译而来,简单粗暴的译为“坏空气”,而Mal’aria这个词,又可以追溯到罗马。罗马人认为,是沼泽附近漂浮的臭气导致了疟疾的产生。而我国早在殷墟甲骨文中,便已发现对于“疟”字的记载了。
但丁曾在《神曲·地狱篇》借疟疾描绘恐惧:扰如患三日疟疾的人临近寒战发作,指甲已经发白,只要一看阴凉儿就浑身打战。
但丁对疟疾的描绘十分逼真,而但丁本人,也正是死于疟疾。
不仅在欧洲,在中国的历史上,人们对疟疾也丝毫不陌生。
公元年,康熙因平定三藩之乱,深入南方疟疾区域,感染了疟疾。当时的御医对此束手无策,倒是法国的传教士进献的金鸡纳霜,治好了康熙的病。
我们所熟悉的曹雪芹的祖父——曹寅,便在身患疟疾之时,向康熙求取金鸡纳霜,康熙不仅慷慨解囊,还详细写了说明,让使者星夜奔往。然而,快马加鞭还是没有抵得过疟疾的发作,曹寅最终不治而亡。
金鸡纳霜,在清朝文献中称作“金鸡挐”,也是欧洲人口中“奎宁”的原材料。
或许,从16世纪开始,欧洲人便苦苦思索,到底何时才能殖民非洲?
由于炎热,疟疾在位于热带的美洲大陆也曾肆行。然而,印第安人却发现,当一些动物染上疟疾之后,总是会痊愈。经过跟踪,他们发现,这些动物们会啃嚼金鸡纳树皮来对抗疟疾。见此,聪明的印第安人也开始学着他们,用金鸡纳树皮泡水。渐渐地,金鸡纳树皮成为治愈疟疾的药方。
后来,一位西班牙人将金鸡纳树皮带回欧洲。经过科学家们的挖掘与钻研,终于,他们在金鸡纳树皮上终于提炼并合成了药用级的奎宁。就这样,欧洲人迅速征服了整个非洲。
疟疾与五次诺贝尔奖在与疟疾的抗争中,人们取得了很多成果。存在了多年的诺贝尔奖,便有五次获奖和疟疾相关。
年,英国医生罗纳德·罗斯于年阐明了疟疾的传播媒介是按蚊,并说明了疟原虫的发育史和疟疾的传播方式。
年,法国军医夏尔·路易·阿方斯·拉韦朗于年发现血细胞中的疟原虫。
年,奥地利精神科医生朱利叶斯·瓦格纳利用疟原虫来治疗由于梅毒导致的麻痹性痴呆。
年,美国有机化学家罗伯特·伯恩斯·伍德沃德首次人工合成奎宁,使得奎宁一度成为抗疟一线用药。然而,奎宁不仅有着非常大的副作用,而且从20世纪60年代之后,疟原虫产生抗药性,疟疾再次席卷全球,导致疟疾患者的死亡率急剧上升。
年,中国科学家屠呦呦发现了青蒿素,并创制了新型抗疟药——青蒿素和双氢青蒿素,挽救了全球千万人的性命。青蒿素的发现,再次为人们找到了对抗疟疾的有力武器。
从人类还没有出现,疟疾就存在了,它不由分说地挑战所有人,也威胁着人类文明的发展,影响人类文化的传播进程。
疟疾让人们感到无助和恐惧,不过,正是一直处于这样的恐惧之下,人们不断的发展自己,壮大自己,和疟疾共存。疟疾,甚至成为了人类文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,逼迫着人们改变自己,抗争病毒。
“凡是不能杀死你的,最终都会让你更强。”
(■文
潇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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